今夜不设防1989

开个坑，慢慢看，慢慢写

因为特别喜欢张国荣，先看了张国荣那一集。他怎么做到跟三个老流氓谈笑风生，又可爱得让人想亲一口？他毫不避讳自己的虚荣，被观众不接受时的伤心，以及对同行们的赞赏或diss. 他也经历过觉得自己说什么话都错的岁月，最后却慢慢成为一代巨星，可以开心地说自己想说的话。他聊感情时暴露自己初恋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又高冷就一直情书轰炸，又承认自己已不是什么纯情的人，不耽误清纯的姑娘。整个人写着一个大写的做自己，又可爱得让人听他说话就觉得开心极了。

成龙：健谈，好动，聪敏，外向而细腻，爱笑，魅力四射，令人敬服。穿混搭便装。节目里几次说，自己还没说过瘾。他习惯一直对着黄霑说话，即便黄霑的位置是在四人的一端。他说他小时候在戏剧班子，师父很严格。现在京剧底子还在，但确实不太理解京剧。他觉得京剧被淘汰是必然的，归因是太慢了，因此在自己的影片里都尽量安排多点快节奏的爽感。可以看出他是想要逃离的，这个念头估计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他还能唱东北兵的军队号子，国语版、山东版都张口就来。当过门童，对鬼佬是又羡又嫉，因此他不拒绝西方的东西，但根不会离开中国。说到危险动作那些东西，体现出他小男孩争勇好胜的一面，但这种纯真的东西却成为了香港电影立足于世界的一面旗帜。

张国荣：眉眼如画，惹人疼爱，好胜，敏感，自卑不安与八面玲珑相互矛盾的存在着。穿西装，本来打算穿牛仔裤。聊天的时候，三个主持人都围拢在他身边，众星捧月。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他说为什么不与圈内女性谈恋爱，因为他觉得她们总归有点虚荣。他自己有1000块收入的时候，就要住500租金的房子（主持人都说算奢侈），最后买了令人羡慕的几千尺的大房子。这些行为表露出他自己的虚荣心，或者是一种不安感，导致他极度需求大面积的私人空间。他身上的女性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是裁缝、然后又学裁缝专业有关系。一提到唱歌，他就展露出极强的好胜心，但感觉是唱片大佬在PUA这些歌星。对于演戏，他对自己的天赋有自觉，十分热爱这个行业。他毫不掩饰的大赞叶童，但没有提到毛毛。他的理想型是长发的运动女孩。

周润发：和善，开朗，散淡，隐藏着一种执拗。爱笑，笑起来就像邻家哥哥。穿牛仔裤，大长腿无处安放，坐姿放松到极致。经常怀念小时候的乡村田园生活，以至于倪匡总在旁边说他符合老庄之道。他不习惯成名后的负担，也许名利非其所求，也许田园生活对于他只是一种避压的临时港湾。

王祖贤：采访时20出头，十分稚嫩，但毫不怯场。穿蕾丝短裙，平底鞋（说如果太高会只看到男人的头顶）。嗲声嗲气，台湾人，粤语不好，但表达欲强。有想法，会规划，说话有条理。非常自信，说自觉眼神太有魅力，会导致对方移开视线，所以说话时不看对方眼睛，只看嘴巴。齐秦和她谈恋爱，一开始都不敢主动吻她。初吻是坐摩托车后座时主动亲吻前座男生。

林青霞：健谈，风趣，成熟，气质迷人。穿黑色露背礼服。台湾人，祖籍山东，粤语比王祖贤的好太多，但说急了就仍然说国语，声音偏低有磁性。说自己性格时常变化，特别是刚到香港比较拘谨，现在放松了很多，且由于变化，使男友秦汉不会厌乏。她说自己从小到大被人夸赞漂亮，但自己不觉得，外在的赞扬，并没有使她过于自信，反而使她困扰。慢慢知道如何欣赏不同的美感，安顿虚荣感。面对赞扬，一开始说“没有”，后来说“谢谢”。倪匡夸她天圆地方，有福气，对秦汉意见很大，不提名字只说“那个人”。她很维护秦汉。她对家庭生活有期待。她的理想型是潇洒男人，最讨厌纠结自大、觉得自己最厉害的人。她不太喜欢自己的嘴巴。很羡慕钟楚红的自信。

张曼玉：采访时，处于转换风格的时期。穿黑衣黑丝袜高跟。开始有成熟魅力，气质端庄，但笑的时候又变得可爱起来。男友尔冬升是张学友做媒的。入行是因为崇拜黄日华（黄霑说黄日华的桃花眼好看得不得了）。主持人说，不知何时开始发现她身上有这种典雅的美感（意味着之前确实是可爱少女型）。

叶童：成熟而魅力十足。飘逸长发，时不时甩一甩，迷倒众生（黄霑摸了很久她的头发）。老公圈内人，先做模特认识老公，再入的行。很有想法，真正的女权。她几次因为谈论间的直男味翻白眼。彼时，《笑傲江湖》上线，倪匡很讨厌夸张改编，多次抢话开始辩论，黄霑几次委婉阻止，无果。后来话题转移到非洲旅行，叶童说很喜欢原生态、动物、黑人，倪匡又开始辩论，说东非、南非是殖民开发的，西非、中非才是真正的原生态。叶童戴着精致手环，倪匡说是机器造的。但倪匡又夸赞，说叶童看起来不好看，但实际上非常好看。

关之琳：天真，美艳。采访时，刚刚闪婚闪离。直率的说出自己尝试过很多爱情关系，包括第三者。她觉得婚姻不重要。不想生孩子，想领养，因为怕身材走样。

巩俐：彼时，应该是《古今大战秦俑情》上线。年轻气盛，思维清晰。从眼神能看出，她即便没有参与谈话的时候，思维仍然是跟上的（很多这个年龄的女生通常是懵懂游离的）。穿花外套、直筒牛仔裤。说话有时候会停顿，看看张艺谋。家里5个排老幺，气质却像大小姐。

张艺谋：表达比较愚钝，笑起来很憨厚。

程小东：戏剧班底出生，后做武师，再做导演。仍有稚气，但八面玲珑。

曾志伟：表面嘻嘻哈哈，实际很有头脑。先做导演，再做演员。武替生涯的苦涩记忆犹新。十分好色，三位主持终于找到一个同道中人的感觉，聊南斯拉夫聊得十分开心，以至于倪匡喊出铁坨万岁。

徐克：说话有秀才气。艺术家气质，但又有商人头脑。现实主义者，想问题，不会过于偏激，注重实际。

蔡澜：新加坡人。烟不离手。人高，大长腿无处安放，可以看到各种折叠方式。腼腆，但又色胆包天。情商很高。电影业很熟。平等意识比较强。西方观念影响很大。很少提及、炫耀自己美食家的专长。

倪匡：上海人。作家、编剧。酒杯不离手。直率，执拗，啰嗦。爱笑，笑起来有点傻萌。表达欲强，好奇心重。理想主义者。在电影改编问题上，表现出保守的观念。在不可说的问题上，表相出激进的观念。有点华夏中心主义。孩子气很重。

黄霑：能说会道，反应机敏，会调控氛围，思维很快、很深、有条理。严肃的时候是长者风范，猥琐的时候是真猥琐。看过的几集里，女星除了巩俐以外，好像都揩了油，虽然是预先询问的。所谓“不设防”，如果没有他，是很难做到的。看过的明星基本上都是对着他说话，他能给人恰当的回应和安全感。理想主义者，有家国情怀。

这几个星期我们断断续续在看1989年由香港四大才子其中三位（黄霑，倪匡，蔡澜）在ATV主持的一档真人深夜访谈节目：今夜不设防，不仅得以一览诸多天王巨星的昔日风采，还为鲁豫杨澜们亲身示范什么才叫真正的访谈节目。

彼时王祖贤刚刚演完小倩，一脸的蛋白质，英气逼人，王祖贤：“和我不熟悉的人呢，一望到我的眼睛，即刻不知道是不是有种压力，要刻意避开，所以我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多数时间是看着别人的嘴巴的，不会看他的眼睛的。”所谓“艳光四射”大抵指的就是这种。

还有林青霞，关之琳，张曼玉，温碧霞，琦琦这些美女。1989年的香港演艺圈就像这些美女的年纪一样，20出头，就要起飞，亦或我正腾空，充满无限的可能性。

但后来的人生也正应验了她们的剖白：温碧霞认为生孩子会破坏身材，她果真结婚后领养了一个小孩。关之琳经历了一次20岁的闪婚闪离后，至今未有二婚。

张国荣：我走下舞台，是心甘情愿交出支麦

哥哥张国荣未同梁朝伟合作「阿飞正传」，哥哥还耿耿于怀他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

他滔滔不绝讲述着那些年的奖项之争，他明知不会拿奖，还赶赴颁奖礼，两手空空地坐在观众席看罗文为只拿了一首歌的奖不高兴地演出而有感而发，被港媒拍到泪流满面。

他说，我面对这顶被抛回舞台的帽子，我要么继续死忍，要么妈X距地，撇炮唔捞。但我决定忍……有朝一日，我离开这个舞台，不是因为斗气，不是因为害怕这些嘘声，而是我张国荣不要功成名就，心甘情愿交出支麦，走下舞台的。

果然同年，事业如日中天的张国荣宣布告别歌坛，那年的香港红磡体育馆承受了最多的心碎与泪水，封麦的那一刻，所有人经历了一场肝肠寸断的生离。

周润发：好玩是最紧要

周润发调皮客串主持，他的好玩程度连三大才子都制止不住（所以在「艺术人生」那儿完胜朱军简直湿湿碎好吗）。

为什么说这个访谈节目值得激赏和学习呢？那是回归前8年，才子们和嘉宾左手红酒，右手香烟，间或爆出粗口，时而讲些只有男人才懂的那一些话题：女人啊，事业啊。时而倪匡的一句“我觉得他的观念很有庄子思想”让已然习惯抽二手烟的我们差点反应不过来。

刘培基：不信任女性

对比2013年11月，在时代美术馆《举头望明月》新书发布会上，被问到对少年坎坷经历看法时的沉默和释然，彼时刘培基意气风发，刚刚从美国办完个展回港，历数在裁缝店的艰苦学徒生活。

他坦言，由于早期家庭的变故，使得母亲、甚至女性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就代表不安全、不温暖。这个心理特点似乎对他往后的一生都产生了影响。

2013年，年届60的刘培基说，自己现在只是过着平淡的生活。

当我们看着画面上的人谈笑风生时，很多个感叹油然而生。

25年光阴一闪而过，物是人非，黄霑，哥哥张国荣，还有他们经常提及的罗文（罗记），成奎安……甚至连制作这个节目的电视台，亚洲电视本港台及其前身也因经营不善而告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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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是看了《笑林广记》这本书，然后对黄色笑话产生兴趣进而了解到黄霑先生写过《不文集》，看完《不文集》之后觉得不过瘾，百度香港四大才子，发现其中三个又被称为香港三大名嘴，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一档《今夜不设防》的娱乐节目。这档节目真的可以说是充分体现了香港社会的高度自由，节目中主持人可以抽烟喝酒，大谈性事，而且三位主持人都是学识渊博之人，使你在观看之余常常拍案叫绝，叹为观止。黄霑和蔡澜主持这档节目时49岁左右，倪匡56岁左右（注意：百度百科上说倪匡的出生年份是1938年，不准确。在林建明、吴君如、邱淑贞当嘉宾那期，倪匡亲口说自己1935年出生）。三个男人的搭档使我联想到《奇葩说》，2015年的时候，马东47岁左右，高晓松46岁左右，蔡康永53岁左右。是不是要活到天命之年，才能把人与事看得这么通透？ 这档节目请了很多当时的明星上来，这些明星在当时自然很红，今时今日已然成为了传说。包括张国荣、罗大佑、周润发、成龙、林青霞、吴宇森、曾志伟等等。我一直相信人生中的很多事情相互之间都是有关联的，这个节目虽然很大程度上聊的都是八卦，但是言谈之中有些理念在一定程度上未尝没有可取之处。 许冠文那期，可以了解到在周星驰时代之前的另一个无厘头时代。许冠文就像一本书，看上去很严肃死板的样子，实际上里面幽默极了。而且他喜欢用一种夸张的方式来传达他要说的东西。 周润发那期，可以看见这位影坛老大哥豁达的心态，在不同的时期都有很不错的作品交出来，而且在节目中他对付三位才子游刃有余，把节目当做了自己的主场。七十年代有《上海滩》，八十年代有《英雄本色》小马哥、《赌神》，九十年代有《卧虎藏龙》，这样的成绩已经独孤求败了。虽然现在在拍些捞钱的商业片23333 麦嘉那期，可以了解到一个大哥的不容易，而且麦嘉看上去笑嘻嘻弥勒佛一样，其实是个非常聪明而且很有胆色的硬汉，后来更是笃信密宗。在节目中他说佛教是骗人向善，这个说法真的是一语点破我心中的困惑。我一直很好奇佛教很多的宣传都是什么功德，不是说色即是空吗？麦嘉这期我非常喜欢，麦嘉这个阅历丰富的老油条，和三位主持人过招的时候，使我明白了人和人的交往是有层次的，当交流的个体有足够的智慧时，在交流上也会更圆滑更睿智，这一期就像看华山之巅的几个高手过招一样。 节目中可以看到三位主持人都是真性情之人，我冲着黄霑而来，发现更喜欢蔡澜。蔡澜先生在节目中可以看出说话比较慢，常常都是话还没说完，别人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一点很有意思，一定程度上我可以说蔡澜精于留白这种智慧。而且他经常主动聊起性事，聊起来的时候，还一本正经，仿佛讨论的不是一件不能见人的事情。是啊，性本来就没有什么神秘的。蔡澜先生对《三只老虎》这首歌情有独钟，不知道是不是过了10多年版本变了，怎么我小时候听到的是《两只老虎》版本？更有意思的是蔡澜先生的人生观，追女孩子就要勇于尝试，要去问，问有50%的机会，不问就是0。问了失败，就直接转向下一个。这个恋爱观真是十分的豁达，虽然会显得用情不深。但是我们活在人世间，为什么总幻想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能在爱情这件事上得偿所愿？ 黄霑差不多每个女明星都亲一口，真的是羡慕死观众了。在节目中可以看出黄霑常常咳嗽，想必是烟抽多了，后来的肺癌也印证了。但是黄老邪很豁达，写的词充满了豪气。我发现很多喜欢的歌的歌词都出自他之手。有时候我会觉得才学如此高的人，没有去研究学术是不是一种浪费，但其实人生短短数十载，如果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难道不是一种更大的浪费？黄霑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还攻读博士学位，他的毕业论文研究香港音乐的发展史，从中可以窥见他对香港的深情。 倪匡先生在节目中经常打断别人说话，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烦，但是这个节目叫做今夜不设防，不能掩饰自己，他实际上很符合这个主旨。话虽这么说，看叶童那期，他和黄霑在那里争，看到我都替叶童尴尬，最后实在不得已放弃观看。倪匡声称自己是港台五酒鬼之一，这个港台五酒鬼中还包括古龙。可惜古龙那时候已经去世了，如果可以看到他就好了。倪匡喜欢拿朋友家的东西，看到喜欢就拿，做事情非常自我，也可以说他活得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完全凭个人喜好。 三位主持人的观念一方面很前卫或者说很出格，比如他们支持多元的婚姻关系，就是在婚姻之外，还可以建立别的情侣关系。这样的观点天然是能激起争端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观点，往往互相间是水火不容的。另一方面这些观点也带有浓厚的个人色彩，换言之不具有普适性，一个人的观念不仅仅反映他的年龄，也反映他的地位和阅历。所以要看这档节目的朋友需要有容异见的胸怀，要不然可能无法平心静气地观看。 看这个节目会让我产生一个错觉，仿佛他们不是身处二十六年前，而就在我活着的这一刻。而实际上当我听到节目中的每一个名字，百度搜索之后都会发现岁月的痕迹。很多节目中风华正茂的人，今日早已变成历史。这档二十六年前的节目，就像是一个窗口，让我能够透过这个窗口，看见一个时代，看见那些人，那些事。